智慧教育的模式之变
日期:2024-03-27 19:12:57   来源:独立终端类

  全球对于智慧教育没有统一的定义,但是各国对于智慧教育的理解都是殊途同归,即智慧教育的重点一方面在于智慧学习环境的构建、智能化教育系统及产品的研发和应用,从而提升教研、教务和教学管理的效率和水平,培育个体学习者的自主学习和创造新兴事物的能力。另一方面,跟着社会和技术的持续不断的发展,推动个性化泛在学习模式、教学流程及评价体系的转变适应未来创新和多变的社会(如图)。

  伴随着技术变革的不断普及渗透,整体教育环境和系统也面临重塑,其构建既需要对全民信息化水平的培育,又依赖于对5G、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和产品的综合应用。我国地缘辽阔,各省及地区产业体系差异大、发展水平不均衡,但是在信息基本的建设方面,中国已成为全世界5G建设的领跑者。

  据工信部披露,自 2019 年中国真正开始启动 5G 商用,至 2019 年底全国共建成 5G 基站超 13 万个;截至 2020 年 9 月底,中国累计建设 5G 基站 69 万个,目前累计终端连接数已超过了 1.6 亿户,北京、上海、广州、杭州等城市实现 5G 网络城区连片覆盖。

  据 GSMA 的预测,到 2025 年, 5G 将占全球连接的 20% ,预计 2020 年至 2025 年,全球运营商将在移动资本支出上投资约 1.1 万亿美元,其中约 80% 将用于 5G 网络。到 2025 年全球 5G 连接数将达 17 亿。于中国 5G 的快速推出及较高的使用率, 2020 年中国 5G 连接数比 GSMA 之前的预测增加 1660 万 (18%) 。

  新加坡于2015年开始智慧国的建设,2018年教育财政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16.6%,仅次于国防支出,可见对于教育的重视程度,其教育实践对中国“智慧互联”教育生态的打造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新加坡智慧国建设采取三步走的战略:连接(Connect)、收集(Collect)和理解(Comprehend)。

  “连接”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安全、高速、经济且具有扩展性的全国通讯基础设施,然后通过遍布全国的传感器网络实现实时数据的

  “收集”,最终通过对数据的分析,实现对民众的“理解”,提供更好的服务。(如图)。

  新加坡的智慧教育变革经历了四次的迭代,从而确立了以培养着眼未来、有责心的数字化学习者为愿景,以为每位学习者通过技术赋能有质量的学习为目标的顶层蓝图。在推行过程中,新加坡信息发展部(IDA)和教育部在提供优秀的教学资源、校内泛在学习环境和家中远程学习终端等方面,与各类学校通力合作,同时通过5%的“未来学校”和15%-20%的信息技术优秀学校带动其他学校的整体发展,使得智慧教育的成果能层层递进。

  虽然我国在国情上和新加坡有较大差异,但新加坡对于整体教育生态环境的建设思路、政府顶层设计和统筹、逐步推进的发展举措仍旧对于我国智慧教育的未来发展有一定的借鉴意义。通过以国家整体教育愿景为引导,统一从感知层、网络层和平台层的资源部署和标准,创建校内、在家、校际多层次的泛在学习环境,发挥名校的带头作用,层层推进,使得教育愿景的最终落地。

  个体学习的提质来自于个性化的动态成长路径。无论是成人还是学生,学习行为的转变包括从静态的知识积累到动态的能力的提升、从标准化知识输入到个性化学习成长路径,最终实现从整体的提量到个体的提质。

  启发式、协作性、定制化是教学方案转变的关键词。为了更好地辅助个体学习效果质量的提升,针对标准化知识输入到个性化学习成长路径的转变,教学方面需要从课堂式授课讲学转变到启发式教学;从教师输入转变到共同协作的教学模式;同时也会经历从统一路径的教学轨迹到定制化的教学方案的变化。

  目前,我国现有的基础教育模式仍主要以传统的标准知识灌输为主,学习成果以标准化考试及排名为评价依据,学生花费大量时间关注于学科知识的获取和应试技巧,而学校对学生个体的综合素养培养、学习能力培养则有待提升。怎么样才能做到真正的减负,从根源上实现个体学习的高质量、高效率发展,芬兰的教育模式值得中国思考。

  众所周知,芬兰有非常良好的教育基础。他们拥有全球水平最高的教师队伍之一,而在教育方法的理念上,芬兰一直在不断探索和改革,其于2016年对芬兰的基础教育进行了“新课改”²。改革的宗旨是从学习者出发,在学习方式上,增进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体验,增强学习的乐趣和意义;在能力培养上,强调如何学习和如何思考的能力,提升包括学习力、数字化竞争力、工作和企业家竞争力、自我管理等跨领域技能;在教育学生的方式上,“新课改”强调学校文化整合和跨学科的教学支持,促使学校转型成为协作式的学习社区。

  在实施过程中,学校每学年必须至少有一门以学生探究式学习为主的跨学科课程。这类课程旨在让学生去理解他们自身、社区和社会体系,从而建立他们自身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并且通过跨年级和跨学校的形式展开。学生在这一过程中也对自我作为一个个体以及如何互相理解和尊重取得了新的认识。老师在这一过程中只作为辅助者,学生必须全程参与设计、执行和评价的过程。而学校和区域教育主管部门则负责提供学习资源和环境和相关的教务事务,比如提供AR及3D打印等技术支持。

  在“新课改”推行过程中,教师认为新的体系有其优越性,同时在实操层面拥有诸多挑战,需要有更多的培训和讨论去寻找最佳实践。

  一方面,老师对于自身的定位和不同学龄所需提供的帮助还在逐步理解深化过程中。他们都以为在小学阶段,学生应该被就如何规划、开发和评价项目给予更多指导,慢慢再承担更多的责任;

  而另一方面,他们也认同老师在课堂上应该更多的鼓励学生思考和讨论,形成假设,寻找信息,创造新的知识和想法并且合作,而不是以讲课的授课方式为主。

  芬兰在学制上和国内的教育体制和理念有异曲同工的地方,两国同样是以公立学校为主,初中毕业后进行普职分流,以建立公平且有质量的教育体系为目标,随着“示范区”和“5G+新基建”的推广,我国更多的试点城市在基础教育方面推行从知识型向能力型培养的转变,芬兰智慧教育改革的方式值得借鉴。

  总结来看,其在顶层设计中充分理解相关利益方诉求的实践,使得学生能充分尊重和拥抱这一改变,同时学校和教师在落地过程中对自身的定位和授课模式的转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这一转变首先是在思路和定位上的重塑,其次是在实践过程中的不断磨合,循序渐进才能真正地从教学流程、学习环境的打造、跨学科学习、核心竞争力培养等方面形成协同。

  日本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起开始反思过热的学科考试竞争,社会舆论对于缓解考试压力、尊重学生个性发展的综合素养培养教育呼声日渐高涨。经过多年酝酿和讨论,在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日本宣布进入“宽松教育”时代,通过减负传统的学科教学内容、增加综合实践课程等形式,重点培育学生的“生存能力”——即通过自然体验和生活体验等多种形式,获得个性化自主学习、独立思考、团队协作的能力。为此,文部科学省相继出台对应《学习指导要录》,对学生评价体系做出改革。

  改革大多数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以绝对评价为主代替相对评价 ³ 。即依据学习目标评价每一个学生的目标达成度,而非以考试成绩为参照对学生进行排名。学习目标由日本文部科学省在《学习指导要录》中对各学科做出分阶段的目标要求阐述。

  第二,根据“兴趣和态度”、“思维和判断”、“技能和表达”、“知识和理解”四个维度评定学生学习状况。使得对学生的评判脱离了单纯的考试结果,而更注重对学生具体学习过程的观察及记录。

  目前,日本政府正对“宽松教育”理念进行新一轮改革,提出“能动学习”(activity learning),在保留倡导“宽松教育”核心精神——培育学生“生存能力”前提下,力图在学生综合素养培养、书本知识培养和升学公平中寻找平衡。中国正在推行的素质教育改革与日本的“宽松教育”有诸多相似之处,如何总结其经验并辅助以新时代智慧教育应用进行改善,值得思考。

  由此可见,在教育生态、技术赋能的智慧教育时代下,针对不同个体,多样的教育学生的方式和方案的成效依赖对于个体学习表现和阶段性成果的多维度数据采集,反哺未来教育方案和模式的不断迭代和更新,将成为未来发展的主要挑战与方向。